饭吃，谁愿这脑袋别在腰带的事儿？”素问双眉一挑，不悦的：“这么说来，倒是我的不对了？”

??“不，不，小人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??阿里不哥连连摆手，说：“不瞒姑娘，小人虽然杀人无数，满手血腥，可有时午夜梦回，也不免内疚于心，觉得对不起那些死者。可是时候一长，便渐渐习惯了这日，内心之中，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。”素问又哼了一声。

??阿里不哥说到此，顿了一顿，叹：“也许是报应到了吧，有一日小人带领一票兄弟，埋伏在通向中原的一条石岗中，准备他一票大的。这座石岗地势险要，易守难攻，又是西域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，料想最多不过三五日，便有一群羊上门，于是一早备好了粮饮，一个个伏在石中打盹儿。”素问一听，登时恍然，心：“原来别勒古台中的贼，指的就是你们。”

??一转念间，只听阿里不哥接着说：“可是这次，我们居然没等多久，山上好几辆车驶了过来。小人听得声响，赶忙爬起来，明晃晃的日底下，只见这些车俱都金碧辉煌，华丽无比，数一数，居然有十五辆之多，听车的声音，车中事显然十分沉重，料想不是金银，便是珍珠宝贝。小人一见，自然贪念大盛，当下一声唿哨领众兄弟杀了上去。”

??“等我们砍翻车夫，却发现他们并未血，反而如同纸片一般，轻飘飘的了下来。过得片刻，果然见到地上躺了一地纸片，哪里有半个人影？”

??“小人见了这些纸人，不由得心底发寒，但一想到一箱箱的金银财宝，胆又大起来啦。就这样，当下便已小人打，向车杀了过去。”

??“小人推开第一辆车，只见车中放了一个紫檀木箱，那箱足有六尺见方，上面贴了两张七八糟的封条。小人见了封条，也不在意，挥刀一条，两张封条应手而开，只听得‘砰’的一声，那箱居然自己打了开来...”素问闻言一笑，问：“怎么，你们发现了财宝没有？”

??阿里不哥摇了摇，中浮起一丝惊恐之，低声：“没有。当时小人打开箱，只见里面摆了两个黑乎乎的假人，一叠鬼画符一样的黄纸。小人见了假人，心想此如此沉重，定然是件宝，于是伸手便拿。谁知那假人十分沉重，小人一只手本拿之不动，只得弃了钢刀，双手一起去拿。”素问：“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
??阿里不哥：“后来...后来用尽了力气，这才将假人搬了来。那假人离了木箱，忽然间咧嘴一笑，变成了一个四十来岁年纪，书生打扮的相公。”素问心中一凛，忙问：“他长得什么模样？”阿里不哥皱起眉，凝神回想，过了良久，方才答：“那位相公的长相，小人已经记不得了，只记得他穿一阵竹绿长衫，气质不凡，简直就像画儿里的神仙一样，令人一看之下，就觉得自惭形秽。”素问一听，顿时一震，缓缓的：“他是不是睛很小，目光炯炯有神？”阿里不哥：“是啊，姑娘不说，小人还记不起来呢。对了，就是那双睛，特别有神，好像潭底似的，小人一看就觉得害怕。”

??“苦竹长老？”素问、少年对望一，不约而同的叫声来。

??阿里不哥一听，登时吃了一惊，忙：“难二位爷识得他么？”

??“当然认得。”

??素问咬了咬牙，厉声：“这老贼不但杀了我天都派数万弟，连我爹爹，也死在他的手里，你说我认不认得？”阿里不哥闻言，登时激灵灵打个寒颤，低声：“他杀了数万人？他一个人？”素问哼了一声，圈一红，怔怔落下泪来。